今天娘娘被黑水压了吗

普通同事(下)

普通同事(下)

      -——明明知道前路是万丈深渊,可旅人却心甘情愿被塞壬的歌声引致赴死。

 

  一诺最近腰不好六点六是知道的,小小年纪扶着腰走路活像个腆着肚子的孕妇,憨态十足,可脸上偶尔流露的痛楚却骗不了人,如果是平时,一诺早就缠着自己让自己帮他按,可小孩的脾气上来了也是死倔,察觉自己冷淡的态度也真的遂了自己的心愿,每天不是缠着爱思就是缠着蓝柚,六点六怎么会看不出来一诺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可转念一想顺水推舟这样再好不过了,小孩心性过两天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执念也就散了,可心里的压抑却骗不了自己。

  想彻底放下护了这么长时间的小孩,很难,也很疼。

  当晚的任务直播,果然一进直播间,弹幕就有刷一诺腰疼的,六点六看得直皱眉,心里想的却是,得疼成什么样啊,才会让看直播的人都能发现。他捡了一条弹幕,微微改了措辞,回应的时候,语气里带了点自己都没发现的火药味。

  “一诺腿疼是我弄得吗?真有意思啊,他腿疼也是我弄得?他腿疼我怎么弄?啊?你说我怎么弄得他腿疼?”

  说完后自己却心虚了,他一直知道他和一诺有个所谓的cp,甚至还有居居那个傻逼搞出的六一超话,不是没用小号偷偷逛过,可令他心颤的是明明自以为很收敛的偏爱,原来在外人眼里竟是这样的光明正大。可能,只有徐必成那个迟钝的小屁孩才不懂吧。

  六点六也没了直播的兴趣,心烦意乱地结束了直播。

  一诺那晚上睡得很早,把头埋在被窝里也不看六点六一眼,六点六盯着上铺的后脑勺良久,叹了口气,把两片云南白药的膏药放在了小孩的床头,六点六知道一诺没睡,哑着嗓子叮嘱他早上记得贴。

  “谢谢啊,普通同事。”

  他听见徐必成裹在被子里公鸭嗓闷闷的声音,有些埋怨,有些委屈。可他无言以对。

  早上起来,六点六站在厕所门口,看着少年对着镜子拿着膏药皱眉,明显是自己够不到后腰的位置。他心里嗤笑一声,认命地夺过徐必成手里的膏药,掀开了他的衣服。也许是格外专注的原因,六点六没有注意到镜子里小孩无法掩盖的欣喜。仔细地把膏药贴好,六点六玩心大起地拍了拍男孩白皙的后腰,清脆的声音强迫着他甩掉手指上那点温热的触觉,又恢复了之前那个冷漠的六点六。

  AG其他人这两天快被这两位活宝搞秀逗了,爱思顶着六点六意味不明的眼神,冷汗涔涔拼命想躲开缠着自己的一诺;蓝柚看着明明很在意却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一诺也无可奈何,明明前一秒还很老实的坐在自己身边,后一秒看见六哥进来就要贴在自己身上,蓝柚挺无语,看着比自己大几个月的一诺却格外幼稚。

  一诺余光注视着目不斜视的六点六,心里气的很。明明还仔细地给他贴膏药,明明心里还担心着自己,这个老男人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明明庆功宴的那天晚上,他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蓝柚实在看不下去一诺一脸委屈却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撒手的样子了,他认真地跟一诺说,“你和六哥这种状态不行啊,也耽误训练和接下来的比赛,小两口...啊不,队友之间有什么话说清楚就行了。”

  “......”

  脾气闹得不小,可在峡谷里,六一组合就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赔钱虎再怎么脸探草丛被埋伏,吕布永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蒙犽再怎么越塔强杀,兰陵王也会心甘情愿的跑去抗塔。

  六点六看着Victory的字样,神情有些恍惚;一诺对着爱思笑着,嘴里一口一个老子就是牛逼,这样护着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不只是因为AG一诺核的套路,更是因为他是徐必成吧,所以六点六心甘情愿做了那个男孩登上王座的踏板,明明知道前路是万丈深渊,可旅人却心甘情愿被塞壬的歌声引致赴死。

  一诺后知后觉地朝六点六的方向看过去,狡诈的老男人早就移开了目光,小孩站起身伸展了下肢体,后腰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不知是不是膏药的缘故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天色也暗的晚了。一诺一路有目的性的跟在六点六身后,爱思很体贴的拦住了其他好奇的目光。可真到了跟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退却了,到底要跟他说什么呢?

  在六点六拐进卫生间的时候,一诺靠着墙沿,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皱皱巴巴的香烟。这是他从老男人那个不剩几根烟的烟盒里留下来的一只,自从之前抱怨过六点六身上的烟味大,很长一段时间六点六都没有再他面前抽过烟了,黏到身上也不再有老男人油腻的烟草味,可最近,六点六抽的又勤了,就算是在他面前也毫不掩盖了,小孩心里抽了一下,大概是不再在乎了。

  委屈又只往心上涌,明明在那个漫天彩带的晚上,老男人不是这么说的。一诺翻了翻裤兜,用不知道哪来的打火机点燃了那根烟叼在了嘴里。这不是他第一次抽烟,青春期的少年总有叛逆的时候,可是自从进了职业,他似乎已经很少再尝过这种辛辣的味道了。

  六点六站在洗手台前凝视着镜子中微微发福的自己许久,第一次见一诺的时候,自己也曾算是意气风发的逐梦少年吧。冰冷的自来水滑过圆润的面颊,从被小孩偏爱的那嘬胡子上流下,他突然想抽烟了。摸遍了裤兜也没找着皱巴的烟盒,这时他听见清脆的打火声,卫生间的外面飘来若隐若现的烟味,六点六想着可能是麟羽还是老帅出来解馋,想着也去讨一根烟抽。

  有些昏暗的楼道里,少年叼着冒着火星的烟倚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无边黑暗中只有点点烟火和少年的眼睛熠熠生辉。六点六有些怔愣,对于一诺这种顽劣的小孩来说会抽烟似乎并没有那么令人意外,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说不上寂寥的画面,叼着烟的小孩给了他无边的违和感。

  六点六强行自然地走过去,顺掉了一诺嘴里的香烟叼在了自己嘴里,“小孩子抽什么烟。”

  笑意已经涌到嘴角的徐必成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欣喜六点六重新亲昵起来的态度,就好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你才是小孩。”

  六点六注意到一诺对“小孩”这个称呼格外敏感也似乎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过他并不想深究,深深吸了一口烟,“找我什么事?”

  “.......”一诺似乎受了某种打击,却依旧甩着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给你发微信也不回,下次被问关系说什么普通同事,要说父子知道吗!请端正你对爸爸的态度。”

  六点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诺一眼,老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孩的强颜欢笑,可他也明白,小孩对自己的挽留只是出于平日里一直腻乎的老男人突然生疏了不习惯的虚荣心罢了,却还是于心不忍了。

  “难道不是普通同事吗?”六点六不自觉放轻了语气,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触了一诺的爆点,小孩一下子炸了毛,眼里的血丝和凶狠的模样让六点六愣住了,

  “去你妈的小孩,去你妈的普通同事?谁和你是普通同事?徐怡然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六点六当头一棒僵在了原地,嘴里叼着的燃到一半的香烟触到冰冷的瓷砖灭了火光,黑暗中,只有小孩的眼睛还依旧明亮。

他回想起了一些从未被他放在心上的细节,那是庆功宴那晚做的一个梦。那晚大家都很高兴,他也很高兴,高兴到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宿舍的,清醒过来的时候,欠揍的小孩肆无忌惮地嘲笑他,躲闪着说是爱思抗他回来的,还说爱思还冲自己抱怨他太重了。可那时六点六却没心思思考为什么一诺看上去格外的开心以及那双闪闪发光的眸子里隐抑的期待是什么意思,因为他刚才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异样真实的梦,梦里老男人丢掉了现实中需要把持的矜傲和道德的束缚,揉碎了最后那点苦苦维持的分寸感,对他的小孩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像平时一样拥着小孩入怀,却比现实多了几分肆意,他感受着少年人柔软的身体,吻胡乱落在小孩的发心和额上,即使在梦里某些敏感的地方他也不敢去触碰,小孩意外的温顺,这更让六点六确定了这只是一场梦,如果真的是一诺怎么可能任着他索取而不直接挣开暴揍他一顿再骂一句恶心的男人。

这个梦成为了那以后六点六一段漫长的日子中,带着甜腻味道的慰藉。

可现在看来,那似乎并不是一场梦。明明几个月前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断送在了少年人青春期的娇羞和等着对方开口的矜娇中,当然也有几分摸不清楚老男人到底怎么想的缘故。老男人的理智线同仅存的那点岌岌可危的来自于成年人的分寸感一起断掉了,怀中的小孩瘦瘦弱弱的,抱着有些硌手,

郁闷了这么多天的AG队霸终于顺心了,还在这个没什么特殊的日子里得到了一个迟到的生日礼物。

“我不想做你的普通同事。”

 

 

  队友们实在担心那两个脾气都倔的跟头驴的两个人一言不合打起来,于是派了最适合当和事老(冤大头)的爱思去盯着以防万一,爱思一脸平静地去了又一脸平静地回来了,

 “放心吧,他俩打不起来,就算打也不会让我们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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